La Vie Immobilière
Recollection
Garibaldi Lake Trail
YVR14
之前我每周五去的是YVR14,有免费咖啡,所以每次都会要一杯摩卡。遇到的店员讲日语,会熟练而专心地给咖啡拉花,形状是固定的一个爱心。
6月9日那次我是第一个客人,给我拉花的店员小姐在之前正与同事有说有笑。我的日语工地水平,并不能听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四面八方蔓延来的玫瑰色,还是穿透了我的黑发阻隔,直袭脖颈。
“她的笑容真好看”,我紧盯着杯面逐渐在形成的图案,脑子里面回响着这句话。就要递给我的那瞬间,我脱口而出:
'beautiful'
她看着我,笑容意料之中地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中,不过马上被捂嘴的手给挡住了。
我喝完了咖啡,余下的是一天的好心情。
可是今天得到消息搬到YVR25,没有理由再来了,除非我特别想来。
亨利-马克西米利安的生涯
... 某一天,锡耶纳的食物储备,如果还能这样说的话,比平常还要少,他将几片来之不易的火腿送到他的金发仙女跟前。年轻的寡妇正在卧榻上休息,盖着一床棉被御寒,一边漫不经心地抚弄着靠枕的金色流苏。她坐起身,眼皮突然颤抖起来,她飞快地,以几乎难以察觉的动作俯身吻了一下馈赠者的手。他感到一阵幸福的眩晕,胜过这位美人可能说出的最恣肆的恭维。他悄悄退到旁边,让她吃东西。
他常常设想自己死去的方式和情形:他可能被一颗火枪子弹击中,鲜血淋漓,高贵地躺在西班牙长矛华丽的残骸上,王公们为他叹息,战友们为他哭泣,最后覆盖着一段动人的拉丁文铭文,葬在教堂的墙根下;在为一位贵妇而进行的决斗中挨了一记佩剑;在一条黑暗的街巷里被捅了一刀;从前的梅毒重新发作;或者,他会在某个城堡里找一个马夫的差事了此残生,六十多岁时在那里中风一命呜呼。当年他患疟疾,在罗马距万神殿仅仅两步之遥的一家客栈里,在破床上瑟瑟发抖,安慰自己说幸好死在这个狂热的国度,何况死人在这里比在其他地方有更好的同伴;他透过天窗看到那些下垂的穹顶,他想象上面全是鹰隼、倒置的束棒、哭泣的老兵、为一位皇帝的葬礼而点亮的火把,然而这位皇帝不是他自己。在间日虐期间敲响的阵阵钟声里,他以为听见了凄厉的短笛和嘹亮的长号,向世界宣布一位君王辞世的消息;他感到吞噬这位英雄并将他带往天上的火焰在自己的身体里燃烧。这些死者,这些想象中的葬礼才是他真实的死亡,是他真正的葬礼。他是在一次抢夺粮草的出征中倒下的,他的骑兵们想夺取靠近城墙的一处防守不严的粮仓;亨利-马克西米利安的坐骑在干草地上快活地跳跃;从锡耶纳多风而阴暗的街道上出来,二月清新的空气在阳光照射的小山丘上分外怡人。皇帝的军队意外出击,打乱了这支队伍,他们掉头回城;亨利-马克西米利安大声叫骂着,跟在他的士兵们后面。一颗子弹射中他的肩膀;他摔下来,头撞在一块石头上。他来得及感受到摇晃,然而没有来得及感受到死亡。他的坐骑失去了负载,在地里转圈蹦跳,一个西班牙人抓住它,一路小跑带回皇帝的军营。两三个士兵瓜分了死者的武器和衣物。他的外套口袋里有他的《女性躯体颂》手稿;他曾期待这些活泼温柔的小诗为他带来一点名声,或者至少在美人们面前获得一点成功,然而这本诗集的命运终结在坟坑里,跟他一起葬在几锹黄土之下。他为了向皮科洛米尼夫人表示敬意而费力刻下的一句铭文,长久地留在丰特布兰达的井栏上。
尝试LLM式写作
Wreck shore
旅者步履匆匆在沉船滩上走着,沙土软塌,海上吹来的风从他的旧衣服里穿过,如同成千上万人从他的身体里穿过,这些人曾在地球上的这个点站立过,或者直至热寂都在这里;这些幽灵从异乡人的身体里穿过,毫无阻碍,他没有见证过它们还活着时的沙滩、海水和天空,或者那个世界对现实进行覆写时他已经不复存在。才在六号小径碰见的那些人,没有目送就背对背地进入螺旋的过去之中,加入不断壮大的队伍。他又想到那些陪伴过他或者从他的生命中穿过的,带来或者带走什么的人,虽然因五官、话语和行为等等的特性在簇中突显,却由于物理或者心灵的距离而与这团无名混在一起,forest for the trees,他看到的只是小径旁的森林。
相遇然后分离,它们就像那些永远不会第二次看见的幽灵的面孔,但是它们有着近乎可怕的特性和表征,在我们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之前,它们在黑暗中涌现,有时像彗星一样转瞬即逝,有时则在内心的注视之下消失。似乎有某种数学法则主宰着这些幽灵的来来往往,比精神或感官的规律更为复杂和更不为人知。
所谓回忆,也许不过是投向成为我们内心世界的那些人身上的目光,我们可以和他们对话,不如说是在跟它们的雕塑说话,但是这些人并不依赖于回忆而存在。那我们与我们之间能对话吗?很难,每个人都固守自己的世界观,像魔术师们坐在各自的法阵里,我们被这个完美的形状支配了本身。远远看去,这形成了一个类似于蜂巢的表面,也许那就是永恒。
旅者沉陷在这些幻象里,好比一位江郎才尽的物理学家在临终前沉陷于对统一场论的默想之中。
约等于抄袭
用梗和成语就像狭窄的定理和跳步的证明。有意识地使用,我们的读者就会分化成不同类别;愚蠢的人相信我们;还有一些蠢人,以为我们比他们还蠢,便离我们而去;剩下的人在这个迷宫里自己寻找出路,学会跳过或者绕过谎言的障碍。我相信即便在那些最神圣的书里,我们也能找到同样的遁词。用这样的方式来读,任何书都变成了天书。
La Vie Immobilière
我很庆幸,自己开始从“漫游岁月”向“静止不动的生活”过渡得到的启示是
Le génie cède la place à la sagesse.
尤瑟纳尔一句话治好了我的头铁。
一个可能来自于丘吉尔的语境:
一个人如果二十五岁前不是自由主义者,他没有良心,而如果过了还不是保守主义者,那就是没有脑子。
我之前只理解前半句并嘲笑说出后半句的人,但现在才发现后半句不是我曾经以为的那样。这些说了也没什么用,大概等于“懂得都懂”。如果真要强迫自己定义自己的话,我仍然是个所谓的“自由主义者”,因为我不会在乎和我接触的人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确实更注重人们在当下付出代价的选择,任何能让其他人体察到的代价1,包括付出代价的可能性,以及如何面对,或者说构造,没什么区别,现实。后者角度确实可以说我在最近几年光速右转,因为自我认知为左派的人大多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善良最难受的人没有之一,然后这样就有了理由让别人或者群体帮他承担代价,比如在曼哈顿或者上海的高雅咖啡店里谈论社会构建哲学批判然后转身就去干金融或者对农村剪刀差表示不太关注2。这点自我认知为右派的人对出生和资质的强调也有几乎同构的倾向:“我素质高所以我可以素质低,但是其他人不行,其他人必须要素质一直高”。
这种重视代价的右派也是我18岁那年最讨厌的样子,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有些人付出了但是不被承认/我看不到,当然当时最主要是因为别人看不到。到现在也只能靠念经安慰自己这是我没办法必须要选择设立的规则。人总是要吃饭的,总是要给SP500定投的。
“你心目中的那些黄金时代,就像大马士革和君士坦丁堡,从远处看是美丽的;要在它们的街道上行走,才能看见麻风病人和死狗。你的普鲁塔克告诉我,赫腓斯提翁跟普通病人一样,在该禁食的日子里执意要吃东西,还有亚历山大,喝起酒来像个德国醉汉。自亚当以降,没有多少两足动物配得上人这个称谓。”
'Seven years has gone so fast.' 还是想点好的吧,
Irish poets learn your trade 爱尔兰诗人,把艺业学好,
Sing whatever is well made, 要歌唱一切优美的创造;
Scorn the sort now growing up 要鄙弃时兴的从头至足
All out of shape from toe to top, 全然都不成形状的怪物,
Their unremembering hearts and heads 他们不善记忆的头和心
Base-born products of base beds. 是卑贱床上卑贱的私生。
Sing the peasantry, and then 要歌唱田间劳作的农民,
Hard-riding country gentlemen, 要歌唱四野奔波的乡绅,
The holiness of monks, and after 要歌唱僧侣的虔诚清高,
Porter-drinkers' randy laughter; 要歌唱酒徒的放荡欢笑;
Sing the lords and ladies gay 要歌唱快乐的侯伯命妇——
That were beaten into the clay 他们的尸骨已化作黏土;
还是调酒、做菜、徒步、打游戏、写代码和读点有的没的比较适合我。